冬天又到了,到历史的长河中搜寻一下古人的冬闲文化,赏阅一下有关冬闲的历史知识,可以领略到我国几千年历史文化的博大和厚重。
冬闲时女子“学做女红”
在古代,尚没有工业化的生产方式,人们的衣着、鞋袜、布包什么的,都要靠手工缝制,破了也得手工缝补。这个任务,在男耕女织的社会分工中,便落到心灵手巧、吃苦耐劳的女性身上。因此,“冬闲”时正是古代女子学习做针线活儿的好时机。针线活儿又叫“女工”,还有“妇功”“女事”“女红”等多种叫法,皆是指针线、纺织、刺绣、缝纫等女性做的手工活儿。
一般情况下,古代女孩子到了10岁左右就要开始学习做针线活儿了。据《礼记·内则》记载:“女子十年不出,姆教婉娩听从。执麻枲,治丝茧……学女事,以共衣服。”大概意思是说,女孩子到了10岁就不能再外出疯玩了,得开始培养自己的淑女品德和性格,习练制作麻绩,养蚕纺丝,织布制帛,学习女红。
古代女子学做女红有很多规矩。明秦淮寓客辑《绿窗女史》一书中收录不少古代“女性须知”,其中张淑英撰《刺绣图》一卷专门谈到学做女红的各种要求,女红集中在品、图、法、质、器、供、忌、候八个字上,每个字代表一种要求。首先要求女孩有良好的品行,特别是学做工艺要求高的刺绣时,“品”为第一要求,“刺绣须蕙心妙质,静女、文姬及风神萧远,有林下风气者”。这话说得很明白:学刺绣的女孩子,须具有纯美的内心,美好的气质,就像静女、文姬那样,或者是神韵潇洒,心态远逸,有林下风气的人。可见,古人对习女红者的素质要求是很高的。
冬闲时男子“习射练武”
冬闲时女子习女红,那么男子呢?他们也不能闲着,要习射练武。古代凡学生必须掌握六种基本才能,分别是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,其中的“射”通称“射礼”,实际上是一种射箭技术,包括白矢、参连、剡注、襄尺、井仪等五种射法。
先秦时期,乡射是最基层的较射活动,一般在农事结束以后的乡饮酒礼活动中举行,输者饮酒。习射相当于后来的习武健身活动,为了在较射时比出好成绩,人们都要认真练习,掌握真正的射箭本领。古人习射兴致很高,可能与会得到丰厚的回报有关系。如先秦时,各诸侯国对民间善射者都会给予奖励。《墨子·尚贤》即称:“欲众其国之善射御之士者,必将富之,贵之,敬之,誉之。”意思是,要使国家善于射御之人增多,就必须让善射的人富裕,使他们显贵,尊敬他们,赞誉他们。在这种政策背景下,民间热衷于利用冬闲时间习射也就很好理解了。
到了西汉,由于“兵农合一”,朝廷更加鼓励民间冬闲时习射,“教民以应敌”。此时,除了习射,习刀练剑之风亦渐兴起,如当时的名人司马相如便“少时好读书,学击剑”。
隋唐时实行府兵制,进一步推动了民间的习射之风。府兵的兵士是从农民中征点的,白居易《新丰折臂翁》诗中所谓“无何天宝大征兵,户有三丁点一丁”,说的就是此事。唐朝开考“武举”科,武功好也能中举当官,更刺激了民间的冬闲“习射热”。《旧唐书·职官志二》称:“居常则皆习射。”
两宋时期,民间则出现了“弓箭社”“忠义巡社”等结社组织,其特点是农忙时忙农事,冬闲时便于“庄井附近便处”,“教习武艺”。明清时兴盛的武术,就是在宋朝基础上发展起来的。
冬闲时孩子上“冬学”
想学习文化知识的古人,则会利用冬闲的时间进行“冬学”。南宋陆游《秋日郊居》诗中便提到了这种学习形式:“儿童冬学闹比邻,据案愚儒却自珍。授罢村书闭门睡,终年不著面看人。”
但冬学与正规的学校教育不同,它是利用冬闲时间组织起来的短期学习班,目的是启蒙教化。在古代,能进入正规学校读书者少之又少,冬学解决了古人渴望上学受教育的问题。
元朝设立的“社学”,也是利用冬闲时间来学习。元朝的社学始建于元世祖至元七年(公元1270年),朝廷设司农司并颁“农桑之制一十四条”,其中便包括有关兴办社学的规定。“社”是元朝的基层组织单位,每五十家为一社,设社长一人。据《新元史》记载,“每社立学校一,择通晓经书者为学师,农隙使子弟入学”。社学主要进行一般农桑知识启蒙教育和道德教化管理,以提高人们的素质。
值得注意的是,由于教师资源有限,“村庄各社请教冬学,多系粗识文字之人,往往读《随身宝》《衣服杂字》之类,枉误后人”。有的“冬学”教师连字的读音都拿不太准。《通制条格》记载,元朝廷就此要求州县学官处对教师进行培训,“将各经校正点读句读,音义归一,不致讹舛,如此庶免传习差误”。